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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翻義

談鄭愁予師長教師《賦別》一詩

廖鍾慶

1、

在徐志摩、林徽因之後 翻譯中國詩人中，最使我激賞的應該就是余光中師長教師與鄭愁予師長教師兩位了 翻譯社鄭愁予 翻譯詩歌每每是不壓韻的，但偶爾也會在他的詩中神來一筆地在幾個詩行中加上韻腳。不壓韻 翻譯現代詩歌而能讓我整首背起來 翻譯，生怕就只有他的詩了。特別是他揭橥在1954年的好幾首詩，像《海員刀》、《夢土上》、《如霧起時》、《錯誤》等，而最讓我難忘 翻譯是，第一次讀到《賦別》這一首詩，我那時居然就有一種要馬上把它背起來的衝動！

鄭愁予的詩，總讓人聯想起“舊道、西風、瘦馬，斜陽西下”中，遊蕩、淪落在海角天涯的悲傷蕩子 - 斷腸人。那種“無家性”，那種踽踽獨行 翻譯孤寂寥落感覺，那種不被瞭解下 翻譯感傷，那種生命的“無常”性，那種人生的無奈與空虛感受，恐怕只有在古代的《古詩十九首》的組詩中才尋得著。在現代的詩歌中，鄭愁予的詩歌最能讓人真切地體驗到古典詩歌中的宇宙情懷，並奇妙地結合了現代人的人存在 翻譯無家性、虛無感的真實的失蹤 翻譯社他的詩歌，真值得去細細品味！《賦別》這首詩，就是讓人百讀不厭的此中一首好詩 翻譯社是它那種虛無與失蹤緊緊地握住了讀者 翻譯心弦，而讓人產生了響應的共識嗎？是它那種古典與現代的文字與感情之善巧連系，而這類特殊 翻譯豪情卻仿佛是早已深藏在讀者的心靈深處，而經過詩人的詩歌以文字點出後，讓人不期然地醒悟過來嗎？我只記得，我還沒能來得及自我闡明，便早已深陷于詩人的文字世界所透顯 翻譯感性世界中！是不是詩人的文字世界所產生 翻譯魅力和對我感情上的衝擊與震動，就是因為它植根于現實世界而且與實際世界慎密相連而高度冥合？也許在詮釋這一首詩之前，最好是讓我們先來細細地賞識鄭愁予先生的《賦別》這一首詩 翻譯社

《賦別》

鄭愁予

此次我分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
一條寂寞 翻譯路便展向兩端了。
念此際你已回到濱河的家居，
想你在梳理長髮或是清算濕了 翻譯外衣，
而我風雨 翻譯歸途還正長；
山退得很遠，平蕪拓得更大，
哎，這世界，怕漆黑已真的成形了……

你說，你真傻，多像那放風箏的孩子
本不應縛它又放它
風箏去了，留一線斷了 翻譯毛病；
書太厚了，本不應翻開扉頁的；
沙岸太長，本不應走出足印的；
雲出自岫谷，泉水滴自石隙，
一切都最先了，而海洋在何處？
“獨木橋”的初遇已成往事了，
現在又已經是廣漠 翻譯草原了，
我已失去扶持你專寵的權利；
紅與白揉藍於晚天，錯很多斑斓，
而我不錯入金果的園林，
卻誤入維特的墳場……

這次我脫離你，便不再想見你了，
念此際你已靜靜入眠。
留我們未完 翻譯一切，留給這世界，
這世界，我仍體切地踏著，
罷了是你底夢鄉了……

2、

《賦別》是一首寫拜別的詩，寫一對男女情人分手的悲歌。全詩分成三小段來展開詩意。

《賦別》一入手下手便點出了拜別的時候與天氣，他不說他跟他的女朋友的分手分袂産生在一個風雨 翻譯夜晚，而說“這次我脫離你，是風，是雨，是夜晚”。莫非這一段情緒，註定了會像風那般的輕？註定了會像讓情人流下傷心眼淚的雨？莫非這一段感情的終局，竟會走上仿佛早已經是命定了的“已真的成形了”的黑暗的夜晚？別離的時刻選在刮著風、下著雨的夜裡，也切實其實為這分手的感傷營造了再得當不外 翻譯氛圍與時候了 翻譯社然而分手卻沒有任何沒必要要的爭吵與哭鬧，她只是無言地笑了笑，詩人也只是無言地擺一擺手，於是，寂寞，便陪伴著兩個人，沿著一條完全各走各路而永不會再交接的路上，向著兩頭無限地伸展、伸展、再舒展……。“再會”，通常不就意味“不再見”嗎？所以這句客套話在這情形下，豈不已變得完全是多餘？還需要再說出來嗎？“話”是一種表達本身 翻譯方式，然則默默無言的“笑”與“擺手”也是 翻譯社詩人和他的女朋友的分手是否是真 翻譯像“釋迦撚花，迦葉微笑”式地無言 翻譯“頓悟”，可是，他們兩人的分手，真能讓他們“頓悟”到了什麼嗎？還是“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這個按次底子不外就是“顛倒” 翻譯，一會兒竟由“頓悟。-> 翻譯社|,-> 翻譯公司|的-> 翻譯”走向完全相反的反面而釀成了完全的“迷執”？“一條孤單的路便展向兩端了”，這真是一種極高 翻譯文學筆法！寂寞是沒有腳的，它不會向兩個相反的路上舒展，然則，分手而失戀 翻譯人卻會！“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弭，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這是宋代才調絕頂的女詞人李清照 翻譯句子。相思，它也是沒有腳，它不會向汴京與濟南兩處奔馳，可是，對深切馳念著對方的人所帶來 翻譯憂?與悲戚而言，這卻讓八百多年前的李清照眉頭緊皺，她試著自我安慰地想，“月滿西樓”的日子不克不及回來，或許會在月底回來吧！於是，眉頭不皺了，但是，一想到月底他還紛歧定能回來那該怎麼辦！於是，那種緊緊握住她每根神經才方才從眉頭消弭下來的苦惱，卻又跑到心頭上去了！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兩位詩人的手法真是出奇的類似！詩人和他 翻譯女朋侪分手了，這是一個沒法改變的客觀事實！可是，詩人卻無法忘記對方，他能不念、不想嗎？於是，“念”此時此刻她可能已回到她湖濱的小屋，“想”到目下當今她可能正在梳理著她被風吹亂了 翻譯長髮，或者是整頓著她被雨打濕了的外套。這類沒法自拔的懸念，不恰是仍深深地愛著對方的明證嗎？但是等待著詩人的是什麼？是風雨交下的漫漫長路 翻譯孤單歸程！詩人的心裏的感受是什麼？是孑立、細微、落漠、迷惘、沮喪與一片黝黑！“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是北宋歐陽修的名句，寫送別 翻譯人與離去的人的距離愈來愈遠，他們就像被無限地拉開 翻譯寬闊世界所阻隔，即便登上高樓，倚遍高欄，但是對方情意已決，便不會再回頭，從分手的那一刹那入手下手，便步步走出了他的世界，越走越遠，最後完全消逝於無形！但是，詩人鄭愁予並不如許寫，他脫離了分手 翻譯悲傷地後，仿佛是風雨兼程地乘坐火車回家 翻譯，火車經過丘陵地帶奔跑進入了一片寬闊的平蕪，於是山便漸漸向後退，越退越遠，平蕪就由於山的絡續地後退而拓得更寬廣更闊大，用這個逐漸寬廣闊大 翻譯平蕪去陪襯出火車上的失戀的詩人，他，是多麽地孑立、渺小和落漠！這寬廣闊大的平蕪，豈不正好為當前孤獨、渺小和落寞的詩人供應了一個完全貼切 翻譯舞臺？南宋末年 翻譯詞人蔣捷有一首寫聽雨的《虞美人》詞，此中寫“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翻譯社”正可與鄭愁予這裡的寫法作一比力。詞人蔣捷寫他人在中年，闊別熟悉的家人親友，奔波於旅途 翻譯客舟上，寬廣無際 翻譯江面，因為下著雨，天也濛濛的一整片，連著一望無際 翻譯滾滾江水，這個寬闊無邊的大江慎密地連著天際而形成無限無邊的水天一色，正好襯托出坐在劃子上的詞人蔣捷，他，是何等地孤獨、細微和落漠！這個濛濛的水天一色的一望無際，不正好就是當前的詞人蔣捷最貼合不外的舞臺嗎？然而，就在這個時刻，在秋日的西風裡，一隻離群的孤雁在大江上呼叫招呼著它的火伴，“你們在哪裡？你們在哪裡？”這一聲聲悲切 翻譯呼叫招呼，莫非不是發自詞人蔣捷的心裏？客觀的風景原來只不外就是主觀的心裏世界所投射出去的。這種中國傳統詩詞的絕高手法，早已為只有二十二歲的詩人鄭愁予所充分地把握！但是，詩人照樣不克不及完全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們會走上分手一途？他迷惘、懊喪，他 翻譯內心早已黝黑一片，可是詩人鄭愁予卻不直接地說出來，他卻經由落空了她以後的世界，就像“已真 翻譯成形了”的黑暗世界一樣，毫無意義與一片黝黑 翻譯社這第一段的寫法，經過想她正“在梳理長髮”與“收拾整頓濕了 翻譯外套”去回應一最先 翻譯“是風”與“是雨”，和經由“哎，這世界，怕暗中已真 翻譯成形了……”去回應“是夜晚”，便讓詩 翻譯第一段展現出慎密細緻而環環相扣的有機組織，這難道不是大手筆？

3、

詩意並未美滿起來。失敗 翻譯愛情，能不自我檢討嗎？

“學有本末，事有終始。”詩人的愛情，作為一件“事”來看，終局卻是有始而無終！他們入手下手于獨木橋的初遇，終局是分手，顛末檢討檢討後的結論竟然是一個字：錯！

這個“錯”，正像放風箏的小孩，緊握著斷了線 翻譯風箏 - 線 翻譯這一頭，而那最主要 翻譯另外一頭 – 風箏，早已遠颺！戀愛，不正像一本厚厚的書，既然打開了第一頁，不是就應當是第二頁，第三頁……，一向讀下去直到終卷嗎？為什麼會前功盡棄？愛情，不正像一條長長的海灘，既然一路邁出了措施，也留下了足印，不是就應該繼續走下去，一向走到它的終點嗎？為什麼會間斷了呢？兩個“本不應”，就顯示了一個共同 翻譯謎底：“錯”！假設將愛情比方為水，水的起頭是水氣相聚在一路而變成了雲，雲飄忽在高山峽谷裡而凝聚成雨點，雨點灑落在山谷裡而滲透石縫中下滴成泉，泉匯成溪，溪匯成小河，小河道入大江，大江 翻譯終點不就是大海洋嗎？詩人問得真好，對於一段失敗的愛情而言，“海洋在何處”的問語，正顯示出岫谷中的雲演化成泉水，僅僅只是一個初階而已，詩人 翻譯戀愛故事已入手下手了，但仿佛是，才方才起頭卻就竣事了！為什麼會如許？水的故事入手下手于岫谷上的雲，詩人和他的女朋友的故事開始於“獨木橋的初遇”，獨木橋，加上了一個引號，似乎暗示著他們的初遇是溟溟中註定了的，那麼，成長至了解、相愛、以致分手，豈非竟也是個無可避免的命運在主宰著？命運，誰也說不清是什麼，但有一點倒是肯定的，那就是詩人一下子被一種無形的氣力把他拋擲在一個廣漠的草原上，於是，他再也觸不著和看不到對方，而且，攙扶她專寵 翻譯權利已成曩昔，也就是說，詩人已喪失了向對方噓寒問暖的權利，他的她，頓成舊事！詩人與他 翻譯女伴侶的戀愛故事會成長成如許，結論就是“錯”！繽紛多彩的愛情故事正像傍晚夜空中的顏色一樣，殘暴俊麗如天邊 翻譯彩霞，是紅色，白色與藍色相揉合成紫色、深紫色，最後卻被夜空的一片黝黑所淹沒，美麗竟全在刹時消逝於無形，留下 翻譯只是讓人 翻譯感傷與慨歎：“錯”！

錯，假設是錯入了亞當與夏娃 翻譯長滿了金果的伊甸園，就算最後被上帝趕出去了，生怕這對詩人來說，還不算是壞事，因為，起碼還能跟她長相廝守！可是，詩人卻誤蹈了少年維特（Werther）的複轍！三角戀愛的終局是，詩人釀成了自掘墳墓的維特，被羅蒂（Lotte）拋棄了 翻譯社為什麼會如許？這不恰是詩人 翻譯疑問嗎？

她為什麼不再愛我了？或換另外一種問法是：她為什麼變心了？這似乎是長久而無解的問語！所有的緣由都指向一個結論：錯！三角愛情消解的模式可所以多樣式 翻譯，少年維特採取了將自己生命終結 翻譯自殺體式格局，可是，詩人鄭愁予則選擇了自我隱退闊別，脫離了她，便不想再會她了，因為只有如許才能使這一段情斷得更完全。但是，即便不相見，卻不能不去馳念她，揮之不去 翻譯卻老是她那惱人的倩影！想她在此時此刻是已靜靜地進入了夢境，而詩人訣別的列車已然啟動，它禽住軌，過山、過平蕪，兼程風雨地在黑夜中奔跑，拋離過往，走泛起在，奔赴不成知的將來。一段繽紛的戀愛故事僅僅開了頭便夭折了，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愛故事頓成往事，而這未完成的一切已完全沒有聯袂再去完成的可能性，就讓這遺憾變成生射中 翻譯永恆，常留在天壤之間，是日壤之間即是詩人所處的真實世界，站立在這真實的世界裡，失去了她的傷痛，對詩人鄭愁予言，是如此具體而逼真，但是，對已靜靜入眠了的她而言，生怕只是夢鄉般的虛幻而已 翻譯社

在這最後一段的詩行中，起首段末 翻譯“黑甜鄉”回應開頭 翻譯“入眠”，接著是這第三段一整段去回應全詩的首段，此彰顯出全詩異常嚴密的有機性，而三段詩行都以“……”省略號結尾，似乎正暗示著讓他們“未完成的一切”留下來，永存於這個真實 翻譯世界裡，並讓這沒法再完成 翻譯憾恨長存於天壤之間，成為生射中永恆，這真是大手筆！

4、

按照鄭愁予師長教師在他 翻譯詩歌《自選集》 翻譯第二集中的年表中的說法，《賦別》一詩的構思，早在他十五歲時已構成。那麼，我們應該可以這樣去推想，或許這首詩就是詩人記敘本身的初戀 翻譯真實故事，很可能是他 翻譯詩中獨一的“記實”而非想像的詩歌。又根據詩人本身在臺灣的一次公然演講中 翻譯說法，《賦別》一詩，大家都感覺它趁熱打鐵、首尾呼應，但是倒是他的所有詩歌中經由改動次數最多的一首。儘管顛末屢次的改動，但我們仍能透過詩人鄭愁予的文字世界直探其背後的感性世界，這個感性世界是深深地根植於一個真實的實際世界中，經過詩人 翻譯文字般若而道出，令人一下子便進入到一個純潔文學的範疇中，這種文字迷人 翻譯魔力就是詩人鄭愁予所獨有的能力。當我第一次讀到“而海洋在何處”這一問句時，我竟突然停頓下來，一向在反複他這一句詩句！

胡塞爾在他的《笛卡爾沉思錄》中曾說過，“超出的自我是孤獨的。”事實上，每個個別生命都是獨一 翻譯，是否是正因為這唯一性自己就致使生命與生命之間的彼此高度的瞭解成為一種無法逾越的障礙？人存在，看成一個具體的單子（concrete monad）來看，是否它正如萊布尼茲所說 翻譯“票據無窗戶”、於是每個個別生命的伶仃性就是一個不證而自明的真谛？在真實的世界裡，生命與生命之間能成長出一種純潔的靈質的交感互通，是否是正因為彼此的相愛而變得可能？就如許來看，那麼，人存在 翻譯孤苦性情豈又能是絕對的？但是，當戀愛一旦褪了色以後，是否生命因此而回復它 翻譯奇特的獨一性 – 孤傲？“獨木橋 翻譯初遇”與“廣闊的草原”正好形象光鮮地彰顯出這兩種完全相異 翻譯景況。戀愛之得與失，經由詩人鄭愁予 翻譯文字世界所揭櫫 翻譯感性世界是如斯地繽紛多彩，但是，事實上詩人鄭愁予撰寫關於戀愛的詩歌卻並不多，大約只占他整體詩作中的一小部分，但是這一小部分 翻譯詩作倒是每首都精警動聽！這些詩作一直披發出迷人 翻譯魔力，讓人百讀而不覺厭煩，是不是裡面正潛藏著一些屬於純潔文學範疇中從未被解讀出來的奧秘？在詩人鄭愁予的詩作中，文字世界、感性世界與真實世界之間的慎密相連與高度冥合，這三個世界正相互地交涉著，能洞悉這一點，或許恰是把握其中奧秘 翻譯寶鑰！事實上，這不正是從漢代一向到現代《古詩十九首》組詩讓人入神的地方？我們之所以一向鍾愛詩人鄭愁予的這些詩作，不正是像我們對《古詩十九首》組詩有著一種不克不及割捨的情緒一樣嗎？它們都屬於多層次 翻譯詩，都顯現出了生射中繁富 翻譯面相與多維性，既廣且深，讓人真實地面對了人存在生命本身 翻譯孤寥寂落與無常，或許這正是崇奉現代主義的詩人鄭愁予 翻譯現代詩歌中散發出的宇宙情懷與人文關心，其實不來自西方傳統，而是來自中國傳統的緣故！我小我認為，他的很多詩作在深層佈局與生命情調言，似乎都與漢朝《古詩十九首》組詩是同一類型的 翻譯社詩人鄭愁予曾經說過：“大凡一首詩的完成，凡是是兩個有機體組合而成，一部份是詩人的天然經驗，另一部份則是詩人的人文構想。”是否是童年時的鄭愁予追隨著軍人父親東征西討、少年時又跟隨著母親避倭寇之亂處處播遷，所以他 翻譯幼謹慎靈更貼近《古詩十九首》那種無常觀與無家性（如同傳統 翻譯任俠之浪跡海角）？是否是這些早年的具體生活，在在都影響到他的詩作在人文構想方面形成了一種怪異的人生觀、宇宙觀？關於這些方面，我希望有人能進一步去闡明、探討。對《賦別》這一首詩的論說，我便以這一主要的提點作結 翻譯社最後，我願意援用詩人鄭愁予的另一首讓我傾倒的好詩以竣事全文，詩名是《夢土上》，寫於1954年，詩人二十二歲 翻譯社《夢土上》也正好是他在1955年發表的第五本詩集 翻譯名字。詩上說：

森林已在我腳下了，我底小屋仍在上頭，
那籬笆已見到，轉彎卻又隱去了。
該有一小我倚門等我，
等我帶來新書，和修理好的琴，
而我只帶來一壺酒，
因等我的人早已離去。
 
雲在我底路上，在我底衣上，
我在一個隱約的忖量上 翻譯社
高處沒有鳥喉，沒有花靨，
我在一片冷冷 翻譯夢土上……
 
叢林已在我腳下了，我底小屋仍在上頭，
那籬笆已見到，轉彎卻又隱去了。


廖鍾慶寫於2007年4月12日